咸鱼羹

——

我大概会永远这样爱着你。

宇智波佐助常这样想，但他从来不说。他常去吻漩涡鸣人，用一种极其亲昵的方式，去代替某种无法道出的东西。

现在，那张白皙俊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很难让人想象到这人正端着一副淡漠的面容在做些什么；他的唇吻上鸣人略显粗糙的脸颊，在与猫须状的纹路厮磨了一番后恋恋不舍向里探去，他想象舌尖交缠的紧密，水声啧啧，柠檬与薄荷的气息会逐渐弥漫在口腔里。

再往前一点就碰到了，但他却倏地停了下来。他看到漩涡鸣人的蓝眼睛里声闪着光，像儿时常去的那条河上恒久的光与水纹，他想去说些什么，可是又看不懂，于是只好沮丧地向上移，最后将那个深吻轻轻柔柔地印在他的额上。

仿佛有新鲜肌肤的气味一下子窜入齿间，是很好闻的油脂味道，带着一点柑橘的酸甜和阳光的温度。漩涡鸣人展开一个大大的微笑，他抱了一下佐助，但很快地便分开。他们都没有说话，漩涡鸣人已经走出了很远。

佐助轻轻把门关上，客厅的风扇转得吱呀吱呀，他在原地呆呆立了一会儿，桌子上的饭菜很快就失了温度。

“要早点回来啊。”

他不知在对谁说。

——

两个人的生活总是要显得复杂一点的，而比较让人开心的是午餐时间终于不用再和一群单身汉抢占各种位置与资源。坐在自己的办公位置上，鸣人打开佐助给自己的便当盒。不无意外的，里面全是多到夸张的番茄和一点点饭团。鸣人把饭盒放下开始唉声叹气，脸上的胡须状条纹似乎都无精打采地软倒在脸上。

“啊……好想吃拉面。”

他趴倒在桌子上，鹿丸走近他的旁边坐下，慢吞吞拿出手鞠准备的准备的爱心便当，鸣人看着他的动作眼睛里都是‘啊真好啊之类’之类羡慕的目光，鹿丸嫌弃瞥了鸣人一眼，手上打开饭盒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你们俩最近还好吧？”

他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鸣人抬起头撑着脸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还是那样子吧。”

“那样子是哪样子？”

“鹿丸你好啰嗦啊我说，当然还是从前的那样。”

“唉……”，鹿丸长长叹了一口气。空着的那只手苦恼地按住额头，“啊啊，你们两个好歹也搞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吧，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老样子。”

“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啊。”

鸣人像是没心没肺地接话，脸上的笑容仍旧灿烂得没有阴霾。

‘真是的……这家伙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今天的鹿丸也依旧稀奇古怪地操心着。

——

有关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之间的破事还应追溯到很多年以前，那时漩涡鸣人还小，大家并未对他追逐的举动抱有什么过多的在意，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举动似乎成了定式，无法解释的东西正在变质。漩涡鸣人黏了佐助十二年，起因不明不白，过程不清不楚，最后连在一起也是稀里糊涂。在外人看来他们是最和美的一对，互相了解又彼此扶持，有深厚的情谊也经历过各种暴风般的考验。他们似乎也如想象中的那般过的很好；他们同居，早上各自奔向自己的工作，中午一般吃佐助做的便当，吃完后会例行给对方打个电话，不会说些什么也总是问些可以用嗯嗯啊啊回答的问题，下班后他们又会急匆匆地赶回家，在昏黄灰暗的灯光下相互对坐吃完晚餐。家务对半分，琐事轮流定，不存在莫须有的罅隙，他们把生活过成别人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只是他们从不说情话，没有深吻，很少牵手，晚上也从不相互拥抱着入睡。

他们的感情从不越界。所有的接触都像预先计划好了一样分毫不差，而这消磨的也不止是时间亦或是热情。

鸣人今天也依旧按这个时间回家，在简单地和佐助交谈了几句他后委婉地提起了中午的番茄便当；其实他已经做好了继续忍受下去的准备：佐助那个人说穿了也是太过自我，执着地去坚持一些他漩涡鸣人根本不需要的东西；从前他也常对不合自己口味的便当提出过抗议，多半是被宇智波佐助无视或者回绝，只是这次佐助竟然一反常态地答应了第二天换不同口味的便当，这使他有些惊奇，于是瞪圆了蓝湛湛的眼睛嚷嚷开来。

“唉，佐助，怎么突然答应换口味了啊我说。”

“没什么。”佐助淡淡地回答，转过身去继续忙着料理台上的事情，围裙上番茄的污渍红得刺眼。

“也有这么多年了吧，该放弃了啊。”

他面无表情地这样说，鸣人背对着他笑了一下，刻意呼出的气声在狭窄的空间中突然显得有些尴尬，他走出厨房不再参与这个话题。

第二天的便当就如承诺的完全变了模样，菜式丰富，营养均衡，熟悉的番茄被切成细小的碎块，疲软而可怜巴巴地挤在角落。

这大概是最符合大众标准的便当的吧，鸣人想，他炫耀式地将饭盒展现给自己的伙伴看，邻座的鹿丸看着他的动作止不住地叹气，最后还是走过去将手轻轻搭上鸣人的肩。

“你究竟想把他改变成什么样子？”

他问。鸣人含含糊糊地回答，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

“鹿丸？你在说什么啊，只是一个便当啊我说。”

下班后鸣人仍像之前那样按时回家，在拧动门把手之前他似乎在恍惚中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肌肉在微微收紧，合着脉搏；然而在打开门的一瞬间这些声响便突然消失了，似乎在顷刻之间已经静悄悄地汇入了大海。

“我回来啦！”

他大声说，佐助也对他说欢迎回来。

他们仍做着相同的事，每天一成不变地去度过。他们是别人眼中最为恩爱的情侣。

宇智波佐助也常吻漩涡鸣人，他吻他的额头，面颊，鼻侧，耳畔，宣誓过效忠也表达过喜爱，只是他从来不吻漩涡鸣人的嘴唇，因为漩涡鸣人也不这样做。

“我们这样就可以了吧。”

漩涡鸣人说。他们在最深的夜里背靠着背入睡，佐助总是发出几声梦呓，像是在发出某种不敢大声言明、唯恐突然受扰的疑问。

“我到底是你的什么？”

“挚友？兄弟？还是爱人？”

漩涡鸣人像是已经熟睡，他没有回答，直到良久以后才叹了口气。他将目光从夜与星光的重叠中收回，恋恋不舍而又真真切切地闭上了眼睛，眸子里的暗光往下蔓延到深不可见的心里。

“你是我在这世界上不得不去背负的责任。”

END

不行了好多句子都很散碎……修文什么的等困觉起来再说吧，咸鱼了一段时间码个2000都累，我的粮心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