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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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复一日地做着不醒的梦，有关于他自己的，也有关于宇智波鼬的。

 

佐助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梦见红色的花，梦见蓝色的天空，有人好像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点，他开始梦见未曾记事时就刻入脑海里的的绚烂的流光与晚霞。

 

眼前是铺天盖地的黑，沉沉的，将絮状丝状的光全部遮住。唇上的触感越来越明显，紧实而缠人的感觉，是粘腻的，带着湿滑的水汽，他被温热的吐息惊得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小麦色的皮肤上有着猫须状的痕迹，下巴处有一道熟睡压出来的红印子，头发金而蓬松，他湛蓝的眼睛紧紧闭着，嘴唇微张着喘气，吐出的舌头带出点儿稚嫩青涩却又莫名色/情的水光。

 

那是漩涡鸣人。

 

出于再次被同性亲吻的厌恶与一种奇怪的羞涩，宇智波佐助用了最大的力气迅速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漩涡鸣人，他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脸，翻过身骑在漩涡鸣人身上，揪住他的衣领便想开始质问，只是没有料到，无论怎么他怎么摇晃，漩涡鸣人依旧保持着闭着眼睛的状态，脸上的表情平静到有些呆板。

 

 

“喂？吊车尾的？”

 

佐助开始呼喊，只是越说到后面声音却逐渐减弱；漩涡鸣人倏地将脸凑近他，呆呆地立了一会儿却不做任何动作，佐助嘁了一声，红着耳朵向侧面躲去，而鸣人挡住了他，不容置疑地将他牢牢锢在怀中。

 

太紧了，简直让人有些窒息。佐助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着，侧耳贴在温暖的胸膛上。密密麻麻的心跳环绕着他，灼热的，快要将他心中的欢愉与悲哀烤得融化，他变成漫无目的的一滩，空白地僵持在漩涡鸣人的怀里。

 

这个温度十分熟悉，和记忆中的相像却不完全相像，宇智波佐助讨厌这种廉价的赞赏，他狠狠推开鸣人，匆匆忙忙却做出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然后他发现漩涡鸣人低垂着头，脸上的阴影将整张脸都吞噬得模糊不清。

 

“啧，你有些不对。”

 

佐助不耐烦地下了个定论，他扶正漩涡鸣人的肩，一只手捧上鸣人的脸，漩涡鸣人的脸这才展现完全，他的眼睛紧闭，眉头蹙着，也不知到底在梦着什么事情。

 

“这吊车尾不是在装睡吧。”

 

佐助并无恶意地这样揣测，他继续观察了一会儿，漩涡鸣人没动，眼睛也没睁开，眉头一会儿松一会儿紧，他这才放下心，又开始担心这搞事鬼后半夜又做出什么奇怪事情，好歹折腾到半夜才昏昏沉沉把漩涡鸣人扔回他自己的公寓。

 

第二天佐助起床时眼角还有明显的青黑，他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遭到漩涡鸣人的嘲笑，佐助便冷淡地不想理那个混蛋，像是生气的态度惹得鸣人讪讪，仔细寻思自己又哪里惹了这个老是耍酷的小伙伴。

 

再次在房间中发现漩涡鸣人又是几天以后了，佐助从一个模糊的梦中醒来，像被魇住了一样冷汗连连气喘不止，他的梦是鲜红色的，里面有很多他看不清面孔的人，最后那些人都成了尸体，沉默地躺在冰凉的地上，他哭着想找哥哥，宇智波鼬抱住了他，他的怀抱沾满了血，腥味温暖得像怒放的花。

 

然后他就死在了宇智波鼬怀里，第二个全新的他醒来，漩涡鸣人坐在他床边。

 

这……是梦？

 

他迟疑地打量，身后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漩涡鸣人身上，佐助忽然就觉得他们两个是一样的，一样失去了亲人，一样没有力量，一样羸弱却不堪一击，所以他在梦里展开怀抱，漩涡鸣人挪过来抱紧了他。

 

是和梦里一样的温度，很暖，侵蚀自己，逐渐让自己变得软弱。

 

佐助本来该推开这份慰藉，可是这是个梦，仅仅是个梦，在这个梦里他是宇智波佐助，不是宇智波的佐助。他在同年龄伙伴的怀抱中回归天空，拥抱银月与大地。撇开这个虚而沉重的名头，再谈仇恨简直算是种亵渎。

 

所以这仅仅是个梦。

 

 

宇智波佐助很快习惯了这种梦，漩涡鸣人会在梦里，有时候只是陪他坐一会儿，眼睛紧闭，眉头蹙着，也不知在这个梦境中重叠着摸索到了什么。

 

 

时间过的很快，大蛇丸的人已经三番二次地找上了他，佐助最后还是选择像木叶告别，他需要更强，渴望更多的力量与更大的决心，斩断与过去的羁绊，他是佐助，他也是个宇智波。这是他必须去做也是自愿去做的事情。

 

他是仅剩的宇智波。

 

 

佐助出村时给漩涡鸣人留了张纸条，他别别扭扭地在纸上写上‘以后晚上睡觉小心点啊吊车尾的’，沉吟一下却冷酷地把那张纸揉皱扔进了垃圾桶。他不希望漩涡鸣人知道这件事，他也觉得漩涡鸣人不应该知道这件事。

 

他们两人以后毕竟已经毫无瓜葛。

 

 

然后再见便是不知多少年以后，漩涡鸣人朝着宇智波佐助喊着‘我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的’，让佐助有种恍惚如若隔世的感觉。

 

等到尘埃落定以后就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番光景了，那时佐助和鸣人正一起泡着温泉，两个人的一边手臂都空落落的，鸣人泡着泡着就看着熏得脸通红的佐助哈哈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佐助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唇角。

 

“啊，我们像这样一起坐着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吧。”

 

漩涡鸣人怀念地感叹，他把酒递给佐助，摸着后脑勺笑得有一丝不好意思，“说起小时候啊，我好像有点梦游呢我说，佐助你不在的时候雏田经常在村子里捡到我，说我闭着眼睛怪吓人的，佐助？我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佐助自顾自斟了杯酒一饮而尽，他像是回忆了很久才慢慢悠悠地回答，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感情。

 

“啊，吊车尾的，原来你小时候还有这毛病，幸好你没有惹上我，不然我可是要揍你一顿的。”

 

“哈？这都是我的错么？我可没有给任何人添麻烦，即使是雏田，现在是我的妻子，已经算是自家人了吧我说。”

 

“唔，狡辩。”

 

佐助又饮下一杯酒，辛辣的酒液呛得他眼前有些水雾。于是他放下酒杯。

 

“那么，鸣人，你现在还梦游么。”

 

“嗯？早就不了，不是已经是陈年往事了嘛我说。”

 

佐助没有继续接话，他盯着空空的酒杯出了神。

 

漩涡鸣人拍拍他的肩淌着水走出了温泉，佐助对着偌大的浴池又倒了杯酒，举杯相敬继续饮下，安静的空间中只有他的吞咽声。雾气正在往眼睛上扩散。

 

他将杯子放在鸣人离开的方向。

 

“这样么。”

 

他说。

 

——

 

“梦游？”

 

“梦游者多为儿童，年龄多为六到十二岁。”

 

“梦游并非严重病态，也与情绪困扰无关。”

 

“多数到成年以后，不治而愈。”

 

 

END

 

 

老福特很谜，不让我编辑正文

 

真.原著向

 

别谈什么爱了吧，这篇只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