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羹

ID是八荒!
一位过一天是一天的亡灵系选手ω
写文、做图and剪辑
大多时间吃【中心】,即角色相关的非路人cp一般都能杂食,平时不会经常点推荐
小英雄绿谷出久中心/胜出轰出
火影宇智波斑中心/柱斑
恶魔人/明了
排球/日向翔阳中心/影日
弱虫/东卷
会产粮投喂亲友~

“矜持,爱欲,疑惑。”

[EC]王座

声明:我只是个讲述者。
很久以前写的一篇了_(:з」∠)_放在这里来存存稿。

注意事项:
-架空。
-二十世纪中末期,某个半岛国中,埃里克所代表的旧派保守贵族理念与帝国王子查尔斯主张地平等自由理念形成冲突。第三方平民反叛组织秘密刺杀查尔斯,成功。战争爆发,埃里克凭借狠辣的手段和强硬的作风胜利。帝国转为联邦制实由总统独裁。
ERIK/CHARLES


*权利王座转瞬即逝,唯有生命至高无上。[1]



阳光晴朗的周末,太阳照常升起,人们照常劳作,大海持续地向这座城市输送着水汽与生命。在我面前,朝阳映照着田野、海洋,和那座权利藏身的堡垒。门前挂着的斗篷乌鸦似地张开黑色的不详羽翼。这里的朝阳,黑夜与所有地方的朝阳,黑夜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然而我却看不清,在这浑浑噩噩地域中所滋生增长的一切罪恶蒙住了人民的眼。港口右侧,有一条气派的大理石道路,穿过低矮灌木与淡淡泛红的木槿,通向权利的宝库。道路隐没于高而孤寂的山脊,然后绕过灯塔。木屋脚下的虚荣的紫罗兰慢慢爬向发出响亮吮吸声的无尽之海。有人推攘着传来消息,宝座之上的身影已颓然流逝!秩序和节制在这一刻重泯于尘间事物的放纵。我们站在生死域界的门口微笑,在进入废墟王国之前,这是我们作为历史的最后一次旁观者。而后人们欢呼着冲进那座威严阴郁的府邸,高悬的太阳异常苍白,却奇迹般照亮了这片权利藏身的斗争之场。但我却觉得亮而无光,想看却什么也看不清。我的眼睛无法捕捉到遍地的光明。我们穿过灰尘掩埋的十二道曲折冗长的折廊,积压已久的案牍上堆砌着黑沉沉的血与火焰的知觉。在花园的边缘生长着一排疏于打理的蓝色鸢尾,它们在这遗忘中繁衍得如此猖狂,长长的边缘缀似贵妇华丽衣裙上的晴蓝流苏。我们在一间狭小灰败的卧房里看见了他,身穿未挂任何军衔的粗布衣服,面容安详地沉睡着。我们将那具伟大的尸首放入铺满郁金香的棺椁,随即兴高采烈地永久摧毁了那个权力的巢穴。我们砸烂纸纤维石膏雕成的多利安柱头,天鹅绒窗帘以及石膏棕榈树的巴比伦柱;将鸟笼,宝座和三角钢琴扔出了窗外;推倒了存放有无名显贵骨灰的骨灰墙;烧毁了绣有幻灭冈多拉船上熟睡少女的哥白林挂毯和绘有主教,古代军阀以及恢弘海战的巨幅油画。我们从未想过这位王国最危险的男人会在睡梦中死去。诚然,他一直努力维持着 这个国家表面上的平定。当然,我是说,忽略他对王室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以及那些过于严苛血腥的律法。我们对他的认识止步于货币、坎肩,以及纪念卡片上所印刷的年轻雄伟的模样,他的经历也仅仅只在我们的父辈中流传部分。他与狡诈阴谋家博弈,面对权利最凶猛的风险,承受着如此被慢火烹煮的梦,如此多的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带来的压抑叹息。他为明天,为这个日暮穷途的世纪制定着计划。坚定无畏的谄媚者与颇有学识的政治家围 绕在他的身边,向他申述着那些反抗几个世纪的专制统治,企图以爱国之心统一战线反抗军队的跋扈与腐败的愚民。
他们空空呼喊着停止杀戮,停止掠夺,这太失礼了,总统大人。把他们关进大牢,领头人送到刑场,他说道。那些满脸谄媚的小贵族们立马高声颂赞,我们的总统,Erik Lehnsherr,您是多么的仁慈与伟大。是的,他是多么伟大,一位伟大的、却可耻篡夺 了镀金王位的军事独裁者。
原谅我的大放厥词,事实上他确实是一位令人捉摸不透的政治家。他常在秋天的瑟瑟寒风中沉思,一面沉思一面望着那变化无常的黄水晶般的海滩上来往船只的光亮。在荣光光年的彼时,那片海还存在于他的窗前,偶尔发出咆哮,但大多时候安静得像一双蓝眼睛。他试图寻找那双眼睛,避开贴身保护的卫兵去寻找他。从昏沉午睡的衰败城市的陈旧汽油味中逃走,他躲开市场那 曲折小巷商贩的喧嚷,看到了壮阔的海洋,地平线上一只孤独的鹈鹕鸟和一双美丽的蓝眼睛。
就是那双眼睛。Charles,我亲爱的,我终于找到你了。他将这位幸运拥有一双蓝眼睛的年轻男子带回了总统府邸,给予他帝王的权利却免除了他帝王的责任。他们花一个又一个下午的时候去赏雨,在九月那些萧索的黄昏里像老情侣一般细数飞燕;放步漫游在灯塔从窗口射入的的断断续续的光 亮中,每隔三十秒,那光线都会穿过沉睡海上的一艘艘夜航船的凄郁离愁照映他们紧握的手;他们在鸟雀纷乱的啾咕中唱着虚妄的爱情之歌,感觉世界那般接近却又那般疏离。他听见自己没有灵魂的急促喘息声,听到金属马刺充满欲望的叮当声响。不,不该是那样的。他开始疏远冷落他蓝眼睛的情人,急促地驱使诡诞的梦境入侵他的身体。他会挂上吊床在罗望子树的阴凉下睡午觉,窥得那些流浪的鱼在卧室彩色的水中游动,在百子莲与 向日葵的虚幻时光躲过纷扰,在栀子花甜蜜的芬芳和赤道支流中蝾螈腐烂味道中留下自动钢琴奏出的华尔兹涟漪,半梦半醒中感觉到思念的靠近。
是你么?我的恋人,我的厄运Charles Xavier。是的,是我,帝国的王子喊道,他手中拿着炭火般的玫瑰,喘息中透着甘草气味,蓝色的眼睛比大海还要蔚蓝。告诉我这致命的错乱现象不是真的,年轻的总统说,告诉我这不是你,告诉我这致命的眩晕不是来自你那甘草味的呼吸和你那蔚蓝的眼 睛。但是他,是他的大海。是他染香了整个卧房的滚烫气息,仿佛一声比海的叹息更古老强劲挥之不去的低音。晚风的琴声平息了他耳膜间的蝉鸣,泡沫翻滚的宽广海浪席卷了那曾属于总督与海盗的古老城池与街道。直到海浪如同愤怒的民众一样涌入大楼。令苔藓长满镜面,任鲨鱼在会客厅中妄为,海面超过事前海洋的最高高度。海水漫过地面,漫过时间与空间。那双美丽的蓝眼睛带着笑意逐渐步入大海,只剩他孑然一身趴在孤寂梦中 的月球水面上。
他以为这种厄运与梦境会一直陪伴到他朽化成泥,直到宴会上的一次混乱行刺,他的情人为他挡了致命的一剑,猩红的鲜血染红了昂贵的大理石地板。

请准许我说出心中最后的真实,拥有蓝眼睛的小伙子说。他冷硬地允许了。于是倒在血泊里的小伙子解脱地笑起来,总统大人,我没有对您抱有任何不敬的幻想,为了更加优渥的生活我摒弃了自己那狂 妄自大的个性,摒弃了我混迹市井的低俗气质,强迫自己成为您记忆中那位王子的温和模样。可是不一样的,我亲爱的总统大人,我不叫Charles,联邦的民众也都明晰您是如何间接害死那位帝国唯一继承人的。新旧贵族与平民反叛军的冲突让您失去了一生中最爱的人,而我也成为您心中王子的替代品。请原谅我失礼的说法,总统大人,反正我就要死了,您的愤怒并不会让我拥有第二次全新的生命,所以我恳求您记住,帝国的消逝并不意 味着联邦的永存,独裁专制的世纪终究会结束。

蓝眼睛的无名小伙子最后还是获得了体面的葬礼,棺椁里铺满玫瑰花瓣并被恩准进入贵族的墓地。而Erik Lehnsherr在经历了这一事件后愈加地喜怒不定,冷酷并且喜欢独处。他孤独地迈着每一步,呼吸中的每一道藩篱都不可避免地将他推向那无从逃脱的午后两点的酷热,在黑暗的宅子里穿过灯塔旋转交织的光线中一晃而逝的一个个黎明。 醉鬼与赌徒整日整夜地在街上茫然游荡,倚着墙壁绝望地呻吟,因蜡烛木而反胃,因玩乐消遣的资金而苦恼。他穿过透着烛芯味道的石墁路面,在灯塔旋转的相交又稍纵即逝的缕缕绿色微光中他那金质马刺在尘灰中留下一串串星星点点的痕迹。他聆听惊慌失措的武器轰鸣和结出露水两小时前玫瑰绽放的纸一般的声响,借着月色又清点了一遍哨兵的人数。幽暗冷清的花园里飘来一阵花香,嗅起来像黄菖蒲与郁金香。他穿过天竺葵的彷如悲伤 的竖琴音线,呼吸中伴有风笛的叹息。Charles,我亲爱的Charles,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他的身体逐渐被岁月侵蚀风化成摇摇欲坠的古老建筑。他保持着亘古不变的寻常的自然地呼吸,与此同时,他的死亡正变成另一个死亡。现实不停息的洪流逐渐将他裹挟向被怜悯与被遗忘的无人之境。他悬浮在梦的漂流中,悬浮在愈发逼近死亡而愈益盛大的无尽虚妄中的馥郁花香中。在散发着垂死花朵的味道里,在墓地的烛芯间,在他前生的碎片中 拖着幽灵般的双脚,穿过被洗劫的厅壁,推开部长会议厅的大门,在烟雾缭绕的空气中听到了胡桃木长桌周围疲弱的声音。他梦见自己死后的情景,尸体拖曳着向前,勋章,带穗肩章,军服纽扣,金丝银丝,绣绳蓝扣,散落着纸牌国王军刀的流苏和宇宙之王的十个太阳的悲凉痕迹。当混乱过去,一切平定,世界的阒黑中只剩下一缕火药气息。只剩下他,在权利的焦灼中永远安然无恙。他在新一天初升的锦葵色日光里眺望大海,怀念痛恨那 双蔚蓝的眼睛;在遍布月球火山口的地平线上那抹黯淡的锦葵色映衬下显现出来;在雪白的百子莲间,他为万物所庇护。无人能他的内心从绝对的权利中解脱出来。多年的相互囚禁令人不可能分清在那座盛开着玫瑰的墓地中,谁是谁的受害者。他还像从前一样永远承受着那片浩瀚而无法参透的海洋飘忽,深爱着,痛恨着,怀念着。他从自己喑哑手掌的谜团里,从纸牌隐形的密码中,意识到自己长久的错误。原来在他企图用权利时就在那 孤独罪恶炙热祭礼的火焰中沦为自己献祭主张的牺牲品。不止是他,还有他这辈子的深爱却又相隔的恋人。

他在一个宁静的周六穿上没有悬挂任何军衔的粗布衣服,爬上床榻安详地熟睡。在阳光晴朗的周日会有兀鹫钻进了总统府的阳台,振翅搅乱屋内凝滞的时光。[2]*而周一的人们将会冲上街头唱着欢乐的颂歌,庆祝他的死亡。他也将永久地失去那自由的音乐,幸福的焰火,和那荣光的钟声。 人们正向世界宣布一个好消息,那永恒的的无尽的痛苦时光终于结束了。*



*我确信帝国最后的王子已经在这位独裁总统的阴郁荒漠上渐次留下一串尘粒,我也确信我看到了一艘木轮汽船,年轻英俊的总统在这播放奇异钢琴奏出的玛祖卡舞曲。他驾驶着航船在暗礁,沙石浅滩和春日里巨龙在雨林中漫步时所引发灾难留下的废墟间跌跌撞撞地航行,而拥有褐色卷发的王子微笑着坐在他的身边,蔚 蓝的眼睛美得像平静而又深沉的大海。


【END】

注:
[1]选自Clodplay《Viva la vida》推荐BGM。
[2]摘抄自马尔克斯《族长的秋天》,文中部分意象与灵感同样出自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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